2008年12月5日 星期五

騎士創作 - 觸‧一瞬

「舊記憶講不出有多重」…


開宗名義「觸‧一瞬」就是有關回憶。過去的種種,是甜的、是苦的,或是酸的… 這個戲用了一本日記簿做時間的鑰匙,在這個大家共同擁有的一瞬的裡,開啟曾經有過的感動或是感觸。大概就是回憶作崇吧!又或許在這個寂寞的大城巿裡,每一個人的故事都會帶著一點點的相似,所以特別容易找得到共鳴。對!就是有一份久違了的回憶味道,而各人的都可以不同,它是午後的陽光、是青草味、是微風…


很喜歡舞台用了簡約主義,在最空的狀態包容最多的東西,界乎現實與幻想間的遊走,這是我個人的偏好,再者對一個剛起步的劇團來說,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。另外,看得出他們有預謀地將色調壓至只淨下黑白灰,喜歡這個色調帶出來的感覺,跟這個戲是蠻配的。在我體會中,這個戲就似沙漏以最緩慢的速度瀉下,帶有一種經歷過後的那種靜態,眼前的每一幕都是回憶,是淡淡的白、沉澱的灰和憂鬱的黑。


選曲和舖排方面都很好,歌跟意境亦很配,做到了他們之前所說的歌延伸戲、戲延伸歌那樣子。有一些曾經很熟但遺忘了的歌,一聽之下真的不得了,頓時勾起了很多回憶,流行曲在這裡真的幫了一個很大忙。我相信每一首歌背後都可以是一個或多個故事,所以當大家聽到這些melody時,就很自然地產生一大堆共嗚。某程度上這個戲是偏重歌曲方面,不是說這樣子不好,可是如果能夠將劇情和歌曲稍作平衡,那兩者大概將會同樣地讓人有更深的感受吧。另外,歌曲是演譯得非常不錯,感情很到位,可是真的要注意一下國語發音呢!字吐得不準會將詮釋嚴重地打折,真心希望兩位會在歌詞上寫音標,應該會有不錯的幫助。至於現場的音響仍有待改進,咪高峰的雜聲確實騒擾到眾觀的情緒,不知原因是否屬於場地的關係,但如果有機會重演真的要好好正視這個問題,始終這個戲有不少的音樂元素呢。


很喜歡在開首部份將日記交給場內的一位眾觀那一段,想和大家分享接下來舞台上發生的事,正如之前說了有一種一同開啟回憶的意味。這四段不同感覺的回憶,初戀的甜蜜、暗戀的苦澀、拒絕的痛苦、失戀的悲哀… 我會將它歸納為兩段,兩個男生的回憶,上半幕是年青下半幕是長大。我懷疑mike長大後在bar遇到的bee (好像叫這名字) 和angus嚷著要分手的女友,分別地是他們當年angus曾經暗戀和mike的初戀那兩位女孩子。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覺得中間或者可以加點著墨,去將兩段回憶輕輕串連,不一定是有對白或有甚麼關係那種將他們連在一起,只是覺得當中仍有空間加點東西,這純粹是個人意見而己。


總括而言,我是喜歡這個創作、喜歡這個概念的,就好像在一晚內回顧了成長的點滴,很多已遺忘的感覺突然一湧而上,觸動的心靈何只得那短短一瞬,有很多感動縈繞。還有很喜歡這本場刊,設計很有心思,亦補充了劇上沒有說的事情。很高興可以分享到騎士的創團作,多謝為我帶來回憶的味道,回憶那些有發生過的。




文:程圓

2008年12月3日 星期三

「聊齋新誌」演後座談會 24.11.2008

十九年前,「聊齋新誌」乍現於「灣仔劇團」的舞台上。這個劇是出自杜國威先生的手筆,在他芸芸作品中,這絕對稱得上是他其中一部作表。杜SIR寫這個劇本時正值八九民運期間,是有心是無意,無巧不成書地「聊齋新誌」是一個關於追求真理的故事,在詭異的包裝下帶出的是最崇高的素質。十九年後,這個經典又再一次重回舞台,除了有新CAST外,還有原班人馬上陣的CAST。在時間的練歷下,「灣仔劇團」已搖身變為「團劇團」,難能可貴的是當中的情未變。戲裡戲外,都延續著一些很多人都忘郤但又很寶貝的情操,由心地被他們感動了。

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那晚,完場後有幸遇上了一場令人難忘的座談會。席上的杜SIR侃侃而談,天南地北的說盡一二事。聽完當晚的分享,我認為像「聊齋新誌」這一種戲是有必要存在,就像是白開水一樣,雖然看似淡而無味,但這是最基本的需要、最基本的幸福。由於當晚的內容太多太豐富,在這裡就只好節錄部份內容吧!

杜SIR:『「聊齋新誌」其實是為何偉龍而寫的,我跟他可以說是深交。第一套寫給他的戲是「情比哥堅」,這是一個很熱鬧、講述現代香港的趣劇,可是出來的反應很參齊。我們就說不如寫一個文鄒鄒的戲吧!於是乎就寫了「聊齋新誌」,這可算是我一個「鬥氣之作」。說來有點慚愧,因為我自己讀書時是修地理,而不是修中文科,所以對於要參考古人說話的模式對我來說不是一件易事。我裡面所寫的是有關東廠,當中的東西我需要小心去考據,如果當中對白的字句引用錯,不是屬於那個朝代,就會不好了。

何偉龍真的不愧當孫潛這個角色,每一次演出都會令人感動。他和三隻狐狸那段關係很觸動人心,因為他不是演戲,而是由心地當了劇中的演員是他的兒女,對他們很照顧。而他們又很敬重何偉龍,這一種雙向的關係,令到團隊精神或氣氛都很好。

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電腦化,突間重溫這些最基本的真善美,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。我不可能再寫回這些東西了,因為我的內心已比從前覆雜。可是我不覺得這種戲老土,時代雖然不停的轉變,但怎樣轉也好,做人如果沒有了愛的感覺、沒有了愛心、沒有了正義感、沒有了真理…那做人又有啥意義呢?正如「聊齋新誌」裡面提到,有時做人也不及那些追求真理的狐狸,就是這麼樣一個訊息。』

文:陳圓